2023年葉海亞·辛瓦爾在加薩城,長期以來他一直被視為哈馬斯最有影響力的領導人之一,掌握著巨大的權力,但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坑道裡。 Samar Abu Elouf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葉海亞·辛瓦爾被哈馬斯任命為新一任政治領袖。他是10月7日哈馬斯領導的對以色列襲擊的策劃者之一。長期以來,他一直被視為這個激進組織最有影響力的領導人之一,掌握著巨大的權力,但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加薩的坑道裡。週二,他被選為哈馬斯最高外交領導人,取代上週在伊朗被暗殺的哈尼耶,這鞏固了他的權力。 以下是我們對辛瓦爾和他過去的了解。 成長歲月 辛瓦爾於1962年出生在加薩的一個家庭,與其他數十萬在以色列建國引發的戰爭期間逃離或被驅離故土的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一樣,這個家庭也被迫逃離家園。這種顛沛流離深深影響了他在20世紀80年代加入哈馬斯的決定。 辛瓦爾是被哈馬斯的創始人謝赫·艾哈邁德·亞辛招募的,並被任命為名為「馬吉德」的內部安全部門的負責人。他的工作是找到並懲罰那些涉嫌違反伊斯蘭道德法規或與以色列佔領者合作的人,這一職位最終使他與以色列當局發生了衝突。 坩堝 以色列法庭記錄顯示,辛瓦爾於1988年因謀殺四名巴勒斯坦人入獄,他指控這四名巴勒斯坦人叛教或與以色列勾結。他在以色列的監獄裡度過了20多年,在那裡他學會了希伯來語,並逐漸了解了以色列的文化和社會。 在監禁期間,辛瓦爾充分利用了一個網路大學課程,並且大量閱讀以色列新聞。他把以色列國內安全機構辛貝特前負責人寫的數萬頁私下流傳的希伯來語自傳翻譯成阿拉伯語。 以色列牙醫尤瓦爾·比頓曾在辛瓦爾被拘留期間為他治療,並與他有了交情。比頓說,辛瓦爾曾祕密分享他翻譯的材料,以便囚犯們研究中情局的反恐策略。比頓說,辛瓦爾喜歡稱自己為「猶太人歷史的專家」。 2011年,辛瓦爾(中)出獄後不久。 Lynsey Addario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他們倆經常交談。「與辛瓦爾的談話不涉及個人或情感,」比頓說。「只是關於哈馬斯的。」 比頓說,辛瓦爾對《古蘭經》熟記於心,他冷靜地闡述了哈馬斯的指導思想,他說,辛瓦爾的動機是宗教的,而非政治的。 在服刑期間,辛瓦爾還寫了一本名為《荊棘與康乃馨》(The Thorn and the Carnation)的小說,講述他自己的成長故事:敘事者是一個名叫艾哈邁德的加薩男孩,他在1967年阿以戰爭期間從躲藏地走出來,開始了以色列佔領下的生活,這樣的生活讓「年輕人的胸膛像熔爐一樣沸騰」。為了報復,艾哈邁德的朋友和家人襲擊了佔領者和那些與敵人勾結的人。貫穿全書的主題是抵抗運動所要求的無止境的犧牲。 辛瓦爾曾對一位義大利記者說,監獄就是一口坩堝。「監獄造就了你,」他說,這讓他有時間反思自己的信仰,以及他願意為此付出的代價。 儘管如此,辛瓦爾還是幾次試圖越獄,有一次,他在牢房的地上挖了一個洞,希望從監獄下面挖一條隧道,然後從探視中心逃出去。他還設法與獄外的哈馬斯領導人一起策劃反對以色列的陰謀,讓人將手機偷偷帶進監獄,並利用律師和探視者傳遞信息,包括如何綁架以色列士兵以換取巴勒斯坦囚犯。 從這些活動中可以一窺辛瓦爾多年後在策劃10月7日對以色列的襲擊時所採取的方法。 出獄後 2011年,辛瓦爾通過一次囚犯交換從以色列的監獄獲釋,他說,經過多年的談判失敗,抓捕以色列士兵是釋放被以色列關押的巴勒斯坦人的有效策略。辛瓦爾當時說,「對囚犯來說,抓獲一名以色列士兵是世界上最好的消息,因為他知道,他可以看到一線希望。」 2021年,哈馬斯和以色列之間為期11天的戰爭達成停火協議後,支持者向辛瓦爾揮手致意。 John Minchillo/Associated Press 出獄後,辛瓦爾結婚生子。他很少在公開場合談論自己的家庭,但曾經說過,「我兒子最早學會說的詞是『爸爸』『媽媽』和『無人機』。」 他的強硬立場表明他並不急於與以色列達成停火協議。這類協議可能結束加薩地帶的戰鬥,從而結束加薩戰事,並讓仍被關押在加薩的約115名從以色列劫持的人質(包括生者和死者)返回。 事實上,以色列和美國的情報官員都表示,辛瓦爾的策略是讓加薩的戰爭持續下去,直到摧毀以色列的國際聲譽,破壞它與主要盟友美國的關係。 這對停火談判意味著什麼? 自戰爭開始以來,大多數停火談判都是在埃及和卡達舉行的。但即使藏身在加薩,辛瓦爾仍然扮演著主要角色。據熟悉談判情況的官員稱,在整個過程中,哈馬斯的談判代表在同意任何讓步之前都必須徵得辛瓦爾的同意。 雖然哈馬斯官員此前一直堅稱辛瓦爾在該組織的決策中沒有最終決定權,但盟友和敵人都認為,他在加薩的領導角色和強勢個性使他在哈馬斯的運作中佔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沒有什麼決定可以不徵求辛瓦爾的意見,」哈馬斯成員、政治分析人士薩拉赫·丁·阿瓦沃德說。他在1990年代和21世紀初和辛瓦爾一起被關押在以色列,兩人成為了朋友。「辛瓦爾不是一個普通的領導人。他是掌握大權的,是行動策劃者,」阿瓦沃德還表示。 今年早些時候,在葉門薩那的示威活動中,胡塞的一名哈馬斯支持者舉著辛瓦爾的海報。 Osamah Abdulrahman/Associated Press 等待辛瓦爾的批准常常導致停火談判進展緩慢。以色列的襲擊破壞了加薩的大部分通信基礎設施,有時要花一天時間才能給辛瓦爾發消息,再花一天才能收到回覆。 辛瓦爾有時與加薩以外的哈馬斯領導人意見相左,被認為不太願意向以色列談判代表讓步,部分原因是他知道無論戰爭是否結束,他都有可能被殺。他的前任伊斯梅爾·哈尼耶上週在德黑蘭的一次爆炸中喪生,使這種看法更加可信,以色列的反應也是如此。 以色列外交部長伊斯雷爾·卡茨週二在社群媒體上發表文章表示:「大恐怖分子葉海亞·辛瓦爾接替伊斯梅爾·哈尼耶,被任命為哈馬斯新領導人,這是我們必須迅速消滅他、將這個卑鄙的組織從地球上抹去的另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Original article: https://cn.nytimes.com/world/20240807/yahya-sinwar-hamas/zh-hant/?utm_source=RSS 文章导航 關於賀錦麗搭檔沃爾茲的19個事實:1989年曾在中國任教巴黎奥运: 不为人知的运动员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