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2-08T15:44:44.414Z
(德国之声中文网)总部位于新加坡的“端传媒”发表文章《琼瑶离世:和宫斗剧时代相比,到底谁保守?》。作者贾选凝指出,当我们讨论琼瑶这种缔造过时代意义的人物时,很难从单一维度加以评价,她集回忆的滤镜与时代的局限于一身,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我们重新理解那个时代的一种路径。
作者指出,琼瑶对爱情的态度,就和她遗书里传达的态度一样:奋力燃烧、不枉此生。对比一下如今“女频”(女生频道)的很多言情文,琼瑶小说并没那么糟糕。她笔下女性对“被男性深爱和宠溺”的幻想,和后来“霸总文学”的玛丽苏幻想之差别在于,琼瑶女主角也会倾慕有权力和资本的男性,但她们相信的是:靠“爱”可以安身立命,所以不会在两性关系里自我物化。
文章说,在90年代的大陆荧屏上,《烟锁重楼》对守节的反抗和《鬼丈夫》里女性的蜕变,都具有足够震撼人心的位置。我们再对比一下琼瑶年代的清宫言情和后来兴起的宫斗言情,《梅花烙》是批判封建皇权压迫、重男轻女和包办婚姻——但后来大家的讨论焦点只有女主是不是小三。《还珠格格》的反叛性,在于庶民格格可以肆意“胡闹”、颠覆皇家秩序,爱得轰轰烈烈高于一切。而很多年后,年轻世代耳濡目染的,是甄嬛放弃爱情,才终于在权力天梯上攀爬到顶峰。究竟哪种叙事更保守呢?
“白纸运动”与中国人身份挣扎的羞耻感
“白纸运动”两周年之际,时事节目“不明白播客”主持人袁莉采访了运动的四位参与者李颖(X平台账号“李老师不是你老师”)、夏巢川、阿岚和李羽美。
当时在上海参加抗议活动的夏巢川谈到出国之后有一个很深的感受:身边真的很多很多人,大家会主动的远离中国议题。因为今年一年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可能就是“太沉重了”。她说,“我就说如果你们都觉得太沉重了,那些在国内已经在监狱里面生不如死的人,或者在集中营里面的人,他们的生活是否要比这个再沉重上千倍呢?”
她后来意识到,这里面其实是一种创伤。人对创伤时一种反应就是会把痛苦隔绝开。“我们心里面其实还没有做到发自内心地去关心另一个人,我们之间好像是被那个共产党,被那个他者隔开了,真的很远很远。所以我就觉得我们内心的距离要再去靠近一点,再去看到彼此的伤痛”。
旅居东京的李羽美表示,每一个出国的人都会面对作为中国人的身份认同的挣扎。“我觉得背负这种特殊感,有时候会有一种羞耻感。比如你在社会运动当中,别人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出来用实名,然后你就要躲躲藏藏,就像一个小偷一样,是见不得人的,这种感觉也非常的羞耻”。她说,“我现在又觉得这个特殊的身份背景,其实也带给我们一些其他从小生活在民主国家,活得很幸福那些人所感受不到的一些连接感”。
“李老师“表示,白纸运动本身是一个偶发事件,但它又是必然发生的。这种必然发生的偶发事件,它之后会不会发生呢?它是一定会发生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它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它是以什么样的规模,什么样的群体来主导去发生这件事情。
“想象一个没有共产党的中国”
2024年3月,日本明治大学举办了“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的挑战与日本的角色”国际研讨会。总部位于美国的《中国民主季刊》最近发表了会议纪要《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的挑战》。
政治学教授黎安友谈到中国人对中共政权的支持率时,有与会者认为,基于恐惧与基于权威压力的服从,不能等同于支持,就像米尔格拉姆的服从实验 (Milgram experiment) 所表现的那样。而且,基于绩效的合法性也完全不能代替真正的合法性来源,也就是说,现代政治的唯一有意义的合法性,应该来源于自由的民主选举。此外,在没有言论自由的环境里,对政府的支持率的统计数据十分可疑。
政治学者吴国光在演讲中认为,我们不能忽视中国经济仍然具有一定的实力和活力,也不能低估共产党维持统治的政治实力和决心,但是我们必须想象一个没有共产党的中国。知识界和政界讨论中国问题时,总是假设“中共政权不会倒台”,而这一根本迷思应该被打破。习近平执政以来,所谓“中国模式”似乎已经瓦解。中国经济增长出现明显的颓势,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收到影响,原本有限的日常生活自由现在变得更加受限。与其他国家的关系持续恶化,贸易、科技、意识形态等方面受到围堵,越来越多的人们对中国的现状不再满意。严肃的国际社会不去想象、也不敢想象一个没有共产党的中国,然而,维持中共一党专政不仅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更多的问题,也给世界的自由与秩序带来了严峻的挑战,很可能在未来成为一场巨大的灾难。
与会者认为,国际格局近年来已经发生深刻变化,旧有的思考中国的假设、对华政策都在进行重新评估或者已经被推翻,“想象一个没有共产党的中国”是一个具有实践意义的、值得深入讨论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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