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文摘:中国经济为什么再也搞不起来了?


2024-12-15T15:37:00.634Z

深圳的国际集装箱码头

(德国之声中文网)时事节目”不明白播客”主持人袁莉近期访谈斯坦福大学政治经济学者许成钢,讨论习近平如何扼杀中国的新制度基因。

许成钢认为,过去中国大量的行政权、资源配置权在地方。当下中共反腐运动里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是习近平试图把权力收回来。在这个背景下,自从反腐运动以来就大幅度地削弱了地方竞争,实际上同时也就削弱了地方的积极性,削弱了它的激励机制。直到最近当经济出了大问题的时候,习近平又逐渐开始恢复用经济来考核地方,但是已经积重难返,因为现在糟糕的经济背后有特别大的一个部分是内需不足,还有地方欠债。以前是地方政府大规模举债,用举债的方式来推动GDP的增长。现在欠债到了他们要破产了,再也搞不起来了。

许成钢还认为,中共很难和平放弃极权制,而是无论如何也要维持这个制度。如果恢复经济的发展不得不从基本上动摇极权制,那么它一定是不能接受的。实际上中共过去私有经济大发展已经动摇了极权制,只不过在那个时候它认为私有经济的大发展归根结底还是在帮助它。中国现在的经济,就是中国共产党控制经济制高点,只能允许私有经济发展到这个程度。更大规模的私有化就意味着它要放弃制高点,它的基础就会动摇。国有资产是共产党执政的基础,所以它不会自己放弃。它不会自己放弃,但是并不意味着不会垮塌。要维持它会使用暴力,但是这不意味着它一定有能力以暴力维持,中共可能出现类似罗马尼亚齐奥塞斯库的结局。

新疆:新能源与种族灭绝

位于纽约的关注气候变化杂志《Atmos》近期发表文章《世界最大太阳能电站正在为中国对维吾尔人种族灭绝漂绿》。今年6月,世界上最大的太阳能电站在中国落成,即新疆米东3.5吉瓦光伏项目第二标段工程。新能源支持者对该项目赞不绝口,认为是一个里程碑事件,展示了中国在可再生能源领域的领导地位。作者Nithin Coca指出,几乎没有人提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个电站所在地区是维吾尔族人的家园,而国际社会认为他们正面临种族灭绝。

文章说,1949年中共建政以后,汉族移民在国有企业新疆生产建设兵团(XPCC)的组织下涌入新疆,开发其煤炭和石油等自然资源。直到今天,新疆仍是中国主要的煤炭和石油生产区之一。事实上,中国的太阳能产业依赖新疆补贴的煤炭来生产面板。太阳能的开发,是中国政府维吾尔族人另一种形式的资源掠夺。故事依旧,只是这次披上了一层”绿色”的外衣。

作者援引人权商业资源中心(BHRRC)的报告称,清洁能源企业在人权保护方面整体落后,尤其是中国相关企业未能就土地权、劳工与原住居民权益等问题建立充分标准与透明度。文章认为,应该遵循”自由、事先知情并同意”(FPIC)这一国际原则,以确保当地社区对项目规划有话语权和参与度。然而,在新疆全面的国家管控和人权侵害背景下,这一原则的实施无从谈起。

中共监控体系的全貌

位于华盛顿的网络杂志”中国民主季刊”发表文章介绍政治学者裴敏欣的新书《哨兵国家:监控与中国独裁统治的生存》,作者宋永毅认为,这是一本罕见的研究中共对整个国家和人民进行监控的历史的专著。更为可贵的是:它的着墨重点不在于已经过去的毛泽东时代,而是还在发展衍化中的习近平时代。

文章说,当今网络上报道中共的监控体系时都说它是奥威尔的《1984》式的,完全是靠技术。但是裴教授认为:中共最拿手的并不是它的技术,而是组织。中国引进高精尖技术是在过去大概20年的时间内,但苏俄列宁主义式的严密的监控体系早就存在了。中共的监视体系吸取了苏联的经验,但是又跟苏联不一样。它的特点首先是分散型体系——并不是只有一个部门管理监控事务,而是许多部门都管。分散型监控体系很有效,因为它的监控对象很分散。此外,还可避免出现一个能够威胁政权本身的特务机构。

裴著认为,中共把高科技用于监控是从 90 年代开始。中国的高科技计划的实施是有步骤的,第一个是信息化,把公安系统的信息管理系统达到世界水平,同时中国防火墙要过滤外来信息,这就是金盾工程(2001-2006),到 2006 年基本上就完成了。第二步是它建造的天网工程(2004),天网工程就是摄像头跟各种各样的监视感应器,在城市里建立监视体系。第三步是雪亮工程。从 2015 年开始建造。它基本上是一个天网工程的扩大化,是”天网工程”向农村的延伸(也包括天网工程的升级),由政法委管理。

相关图集:“再教育营”与“新疆模式”

严密安保:几年前,新疆暴力袭击事件频发,中国当局因此强化各类安保措施,旨在遏制极端势力、分裂势力。大约在2014年~2016年间,新疆各地开始小规模修建“教育培训中心”,对少数重点人员以及宗教人士进行“集中封闭式培训”。图为新疆双河市的街头巡逻武警。
迅速扩大:2016年起,新疆的安保程度大幅提高,当局对民众的权利也进一步限制,包括收缴护照、禁止蓄须,并建立遍布街巷的高科技监控系统。同时,“教育培训中心”也迅速扩建,不再只是针对少数“重点人士”。而各地政府也不再在公开文档中分析、赞扬“教育培训中心”的“成果”。
铁腕治理:新疆的高压政策,被认为与2016年上任的中共新疆自治区党委书记陈全国有着密切联系。美国一些国会议员已经呼吁对陈全国进行制裁。中国官方则在2018年修订法律,将新疆的“教育培训中心”合法化,并称之为“防患于未然”的“积极维护人权的探索”,“为国际社会反恐做贡献”。
封闭营区:这是一幅由PlanetLabs发布的卫星照片,显示新疆阿图什市工业园的一处疑似再教育营,图上标注出了嘹望塔、宿营区、医院、营区围墙等建筑。一些外国学者通过比对卫星图,得出了再教育营正在迅速扩大、增多的结论。
建筑工地:路透社记者的这幅照片,拍摄于2018年9月的新疆达坂城。按照官方的说法,这里正在修建的是“语言技能培训中心”。而照片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高墙、了望塔等设施。
廉价劳工:新疆的“再教育营”还被怀疑强迫拘押人员从事廉价劳动,一些周边企业因此从中牟利。中国官方对此予以否认,而一些西方企业面对压力,已经宣布停止从一些新疆企业处采购商品。图为达坂城一处仍然在修建中的“语言技能培训中心”。
寻亲请愿:许多被拘押者在海外的亲友,也通过公开“寻亲”的方式,引起国际媒体对新疆“再教育营”的关注。许多被关押的新疆哈萨克族人,都在邻国哈萨克斯坦有亲属。图为今年1月位于阿拉木图的“寻亲请愿”活动。
流亡维吾尔组织批评压制:流亡维族人组织“维吾尔人运动”3月14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开始举办“揭露中国集中营”摄影展,展示中国当局对新疆维族的压制。组织负责人阿巴斯(Rushan Abbas,图中绿衣女子)表示,“再教育营”可能已经关押过100万~30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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