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啃老靠打工，日本大学生娱乐消费自给自足

　　日本大学生的娱乐消费已经恢复到跟泡沫经济时期相当的水平。虽然父母给的生活费减少了3成，但年轻人通过工资不断上涨的打工来赚钱，并把这些收入投入到自己的爱好中，呈现出一种年轻人自给自足的景象。泡沫经济时期的日本年轻人喜欢开着自己的爱车去滑雪、去海边度假或者使用大牌商品。而在令和时代，则热衷于与自己兴趣相契合的消费，比如“推活”（为喜欢的动漫人物、偶像明星、运动员等应援）。

　　

　　　　

　　在东京都内的一所大学就读的女生（21岁，来自三重县）通过在餐饮店打工和企业实习来挣生活费。她父母给的生活费为9万日元（约合人民币4440.87元）。这位女生表示：“要交电费、取暖费、伙食费，光靠父母给的生活费没办法娱乐”。每月通过打工挣约1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4934.30元），剩下的钱则用来看演唱会。这位女生说：“与其花钱买东西，身临其境的演唱会更有价值”。

  　　

　　根据日本消费者厅2021年度的调查，作为有意识的支出，选择把钱花到音乐节等“参与型活动”群体中，10多岁后半和20多岁的人超过了16%。这一比例是整体平均水平（6.6%）的两倍多。

 　　

　　在泡沫经济时期，日本年轻人的消费与现在截然不同。描绘当时年轻人生活的电影《雪岭之旅》（1987年）以设有高档酒店的滑雪度假村为舞台。无论男女，年轻人都驾驶着自己的爱车，体现了当时的经济繁荣。

 　　

　　

　　博报堂生活综合研究所的“生活定点”调查显示，作为目前消费的东西，提到“汽车”的20多岁年轻人在1992年占27.8%。到2022年这一比例下降到了7.8%。

 　　

　　博报堂生活综合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夏山明美指出，泡沫经济时期的日本年轻人以购买汽车和大牌商品的“物品消费”为主。在令和时代，参与型活动等“时光消费”（编者注：享受仅在特定时间、特定场合才能体验的热烈氛围的消费）也受到重视。夏山明美表示：“随着社交媒体普及，寻求真实体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享受只有那一时刻才有的热烈氛围”。  

  　 　

　　从日本全国大学生活协同组合联合会的“学生生活实态调查”可以看出，大学生在爱好等方面的支出已恢复到了跟1990年代初期相当的水平。

    

　　

　　在日本，住宿舍的国公私立大学学生在兴趣、交际、社团、报纸等方面的“教养娱乐费”2023年为每月1万2840日元（约合人民币633.56元），已达到峰值时期1992年（1万3390日元，约合人民币660.70元）的水平。教养娱乐费从1990年代后半期急剧下降，雷曼危机后触底回升，除了新冠疫情期间外，近年来显著恢复。

 　

　　

　　另一方面，占支出大头的居住费用上升，食品、服装、化妆品等支出则比泡沫经济时期有所减少。

  　　

　　作为日本大学生的经济来源，家里给的生活费月均约7万日元（约合人民币3454.01元），比1996年的最近峰值减少了3成。日本文部科学省的数据显示，私立大学的学费（2023年度）已是泡沫经济开始的1986年度的1.9倍。学生父母的经济余力有限。

 　　

　　不过，打工收入的上涨正在弥补减少的这部分。在日本，1990年代左右的打工时薪在700~800日元左右（约合人民币34.56~39.50元），2023年已上升到1100~1200日元左右（约合人民币54.31~59.25元），大学生的打工收入达到了每月约3万6000日元（2023年数据，约合人民币1777.39元），比1990年代增加了将近1万日元。虽然说不上恢复了金钱上的宽裕，但“他们享受着日常生活中的‘小奢侈’”（夏山明美）。 

 　

　　　

　　1993年的日本经济白皮书将泡沫消费形容为“因为周围的人在买，所以自己也买”。而在令和时代，“消费行为多样化，单一产品难以形成大的流行趋势”（日生基础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久我尚子）也是其特点之一。虽然工资上涨，摆脱通缩的前景逐渐明朗，但物价上涨等未来的不确定性仍然存在，消费者的态度变得更加谨慎。

   　　

　　社会学者、中央大学教授山田昌弘指出：“现在的（日本）大学生对未来依然感到不安，不再追求昂贵的物品，而是重视能否让自己满意”。山田教授分析道：“他们在寻找能够用‘适度’消费来满足内心的东西”。  

 　　

　　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森纱良